竹柒

【林秦】关于告白（上）

差不多了，明天发下

OOC属于我，角色属于电视剧

（顺便不不合时宜的问一句，真的没人吃张启山和张显宗的拉郎吗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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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

第一百零一次，李大宝同学看着握了一个苹果的秦明，几乎称得上是恨铁不成钢叹了一口气。而秦明，却只是转开目光不去理她，看似慢条斯理的开始吃苹果。隐约听见转身离开的大宝嘟囔了一句林涛如何。

 

林涛。秦明所在警局的刑警队长，大学误打误撞的朋友，同事眼中的好朋友，警犬总是吐槽的基情对象，以及对方单方面认定的铁哥们。说是单方面，是因为李大宝同学的嗅觉还是非常不错的，秦明喜欢林涛，或者说，暗恋。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，十年相识，不知从哪一刻起，味道就变了，那些共同的记忆中，开始暗藏了不可告人的心思。

 

但是某个人却没有意识到，一次次的踩在底线上挑动神经。比如这次出差，还特地叮嘱了大宝每日一个苹果，防着他又忘记了时间熬垮身体。

 

“秦明！”正想着过往，欢快的声音就把人拉回现实。声音的主人头发胡乱直愣着，眼下乌黑严重，衣服上也满是风尘，却是笑的灿烂。

跨地域办案最消耗体力，他这样，显然是一下车就赶到了法医室。

“好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啊~晚上一起吃饭吧？”

 

“你确定你不会菜还没上就睡着？”秦明眼角微抬看着他，眼神里都是不满。

 

地域有温差，这会进了室内，不一会就感觉到热，林涛抬手就解起了外套拉链，正要脱下，动作一卡，“啊……也是，那我还是先回去洗个澡精神一下，然后再聚怎么样？”

 

“呀~林队回来了？”拿完资料回屋的大宝看见林涛，立刻邀功的凑上去“喏，看到没，按照你的吩咐，每天上供一个苹果，包大包甜……诶等等。”小姑娘鼻子抽了抽“你这一身除了汽油味，咋还有血腥味？”

 

林涛退后一步想打个哈哈混过去，还没开口，本来离的稍远的秦明已经靠近，手指搭上他的外套“脱了。”眼神冰冷不容反驳，放佛只要林涛不从就自己上手。

 

这下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，叹口气，也不敢太快，慢慢脱下外套，露出肩膀上还泛着红的纱布，颜色新鲜，纱布却不那么整洁，十有八九是没处理好，伤口再次裂开导致的。大宝看了两眼，感觉还挺严重的。

“林队，你这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了。”

 

“洗个澡就出来吃饭，嗯？”秦明三两下拆开纱布，露出伤口，见惯尸体的人，看这活人的伤，眼睛都没眨一下，淡然的紧，可接下来的话却不是一贯的风格，眼神瞥向大宝，下巴一抬“去找个医疗箱来，既然我们林大队长不愿意去医院，那我们就让他提前体验一把法医的服务，免得总想着往我停尸台上面躺。”

 

心疼了就直说——大宝翻了个白眼去拿东西——不就是警告他不许受伤吗。

 

“秦明秦明。”林涛蠢兮兮的告饶“我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不对，过两天结痂了就好了”

 

“伤口重新开裂导致感染，消炎不到位，结痂后里层皮肤发脓，伤口无法愈合，必须撕开痂壳重新处理……你伤口创面不大，但是按这个深度来看……恩，估计挺疼的。”

 

当秦明说估计挺疼的，那意味着非常疼……林涛肩膀垮下去了，过了一会又抬起头

“那……处理完了我们去吃饭？”

 

“我没时间。”

生理盐水浸润粘着在皮肤上的纱布，不大的一点地方，愣是消耗了一整瓶。

 

“好吧……”

肩膀塌了下去，想要再开口约时间，秦明却已经转身去丢医疗垃圾，指挥着大宝开始赶人。

 

二、

林涛肩膀有伤不方便，干脆打车回家，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新换的纱布边缘——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秦明的呢？已经记不清了，只知道小心地收敛了心思很久了。矫情一点说，如今煎熬，都是当初自己找的，可非但不后悔，还甘之如殆。

 

不过谁能在见识到最真实的秦明后还不喜欢他呢？

 

林涛比秦明小了能有两三岁，读书读得早，又是咋咋呼呼高二就报名了高考。而秦明因为家庭原因耽误了一年，巧合之下，两人竟是同时迈入了大学。

 

他至今记得当年一个人轻装简从站在学校门口的少年，五官精致发丝柔软，明明该是乖巧的模样，偏偏走成了禁欲的风格。清清冷冷孤孤单单，轻易就吸引了视线。

 

他们入校的不巧，恰逢宿舍楼重新规划，七弯八凑把两人给安排进了一间寝室暂住，当林涛发现室友是曾在校门口惊鸿一瞥的人，对未来的大学生活，顿时更加期待了。

 

秦明爱干净，林涛就每天脱一次地，换下脏衣服立时就洗，秦明不喜异味，林涛就按时去食堂吃饭，从不外带回去。秦明作息规律，林涛也跟着早睡早起。明明是接近二十年的习性，活生生在头一个月里就给掰了过来，还笑呵呵的，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
“这样挺好的。”林涛揉了揉自己愈发健康的脸颊“你们就是嫉妒我身体素质又好了！”

 

也的确，虽然才是大一，林涛身上的特质就开始展露，高超的敏锐度和身体素质，很是得到老师的看好，加之性格好、长相也不错，很快就混到了风云人物的层次。

而秦明，则一步步走成了一个传说。成绩一流，容貌上佳，只是不爱和人交流，教授们偶尔也感叹这孩子的性子，倒是最适合法医不过。

 

某天又是部门聚餐，期末事情繁杂，林涛差点就给忙忘记了，抓起钥匙就要往外冲，却被秦明拉住了衣服，递过来一个书包。

“会下雨，带伞。”

伞被装在书包里，还塞了几罐学校买不到的饮料，背去聚餐也不显得违和，明显是用了心思怕他觉得尴尬。林涛接过来想说谢谢，却不想那么生分——虽然本来也没多熟，但他就是不乐意这个认知——

“我今天估计回来的晚一点，你先用热水吧。”

 

不出秦明所料，出门时还是天气晴朗，等吃完喝完，却是雷雨大作，林涛得意洋洋的从包里掏出雨伞，结实的金属杆和宽敞的伞面，就是顶着风头走路也没关系。

一群哥们的唏嘘不已，买伞的买伞，打电话的打电话，倒是没人要求和他一起走

“这么贴心，一定是女孩子准备的，我们就不打扰你赶去谢谢姑娘了！”毕竟在这个学校，居家型的女朋友可不好找。

 

林涛笑着给了他们一拳，也懒得解释，“那我可真自己先走了啊！”

 

“走吧走吧！”一圈人分作两拨，一波在街边的店铺里等待着，一波开始往楼上走“那几个约了恋爱对象来接，我们几个去楼上唱会歌……行了你快走吧！”

伴着一群人的起哄声，林涛迎着雨幕向学校走去。

 

回到宿舍楼下就发现不对，这场大雨比想象中要厉害，还好巧不巧一道惊雷毁了这栋寝室的电力系统，整个学校，就他们这儿黑成一片。

周四图书馆闭馆，秦明一向用这个时间在寝室整理资料，突如其来的停电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他带来不便。

这么想着，林涛在宿管处拿了几根蜡烛以防万一，转进楼道里。

 

“秦明？”

 

三、

门没锁，推开之后却看不见一丝光，没有充电台灯的光，也没有其他照明设施的光，漆黑一片，只有泛着寒气的呼吸声在颤抖。

 

“秦明？”

林涛心下生疑开了手电，惨白的光线直射出去，正照到缩在床脚的秦明。

“秦明！”

 

越是靠近，越能看清他脸上的滴滴汗珠，打湿了额发垂在头前，乌黑衬出脸色苍白，咬紧的唇沁出血色。双手抱膝指节发青，即使正对上刺眼的光线也毫无反应。

 

“秦明你怎么了！？”

他扔下包就上了床，也不管时候秦明会不会嫌弃他裤脚上的雨水，正坐在秦明对面。温热的手心覆上轻颤的胳膊，暖意唤回神思，漆黑的双眸有了动静，抬头看向林涛

“雨……”

 

“雨？”

林涛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气和瓢泼的水声，懊恼的明白过来——作为一名警校生，这种事便是没经历过，也听说过。只是不敢相信，到底是有多可怕的事情发生在秦明身上，才能让几乎无畏无惧的人颤抖成这个样子。

软下肩膀挪到他身边，林涛犹豫了不过一秒就伸手把人环了起来，体温隔着两层衣料传递，渐渐捂热冰凉的躯体。

“没事了没事了……有我呢……没事了，有我呢。”六个字，翻来覆去，低声呢喃，温柔的安抚着。

 

素来坚强的人却像是被这六个字打败了一般，再也支撑不住，缩在还半是少年的林涛怀里，无声的崩溃哭泣。

事后秦明没有说，林涛也没有问，甚至在秦明略显尴尬的事后一带而过，贴心的看不见平日大大咧咧的样子。也是自那之后，每逢雨天，无论是多么重要的活动，林涛都一定会在天黑之前离开。

“这不是给你们历练的机会吗。”他笑着和同学打趣，却坚定的没有留下一次，也不给他们探究的机会。

 

再后来，学校重新整合完毕，宿舍划分到新的寝室楼。

“那个，整改结束了……我们要搬寝室了……”林涛看着整理桌子的秦明，犹犹豫豫。

 

“恩。”收拾东西的手一顿，借着拿书的动作转身背对着他“以后应该不在一个楼了。”

 

“我就是觉得……你再适应一个新室友挺麻烦的……”

他趴在椅背上，盯着秦明的背影“你考不考虑继续和我当室友？”

“……我已经找我们院长申请和你继续住——他答应了”至于其中涉及到什么具体条件，他决定不要说出来。

 

“每一次下雨你都一定会提前赶回来，我不在宿舍你就会到别的地方去找，每次都会扯乱七八糟的理由。现在说适应新室友麻烦而专门去申请了，而你在同学里面一向混得很开——林涛”秦明转过来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，类似冷漠“我的PTSD没那么严重，你不用做到这个份上。”

 

“额……所以……”林涛眨眨眼“你不愿意继续和我一起住啊？”

 

“……”秦明有一瞬间的无语，。刚才莫名的愤怒再难支撑“没有……”

他本来想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，想嘲讽林涛又能这样任性几年，想问打算让他习惯有人陪着以后再怎么办，但看到平时机灵的人在自己面前最不设防的样子，突然就开不了口了

“这样挺好的。”

 

本来不过是想放纵自己沉溺一次，却没想到林涛这一随性，就是十年。